“障脑壳”（zhang  nao  ke）“障”念去声，即障碍的意思，“障脑壳”就是脑壳有障碍，反应迟缓，有说“障二壳”的，也有说“碍障头”的，还有说“闷声子”“哑头神”的，有句俗语叫:哑头神，整死人。

在邛崃方言中“障脑壳”一般指语言少，不爱说话的人，在实际运用中特指你问他事情，他却闷起不开腔的人。“问你啊，障起个脑壳干啥子？”

肖俊历来言语很少，如今五十多岁了，也不愿与人交流，就算免不了的亲朋聚会，他也不会多说两句话，永远是可有可无的听众，都晓得他是“闷声子”，也就没人理他。

十岁那年夏天，很多人都在村头的沟边上乘凉，那里有十多垄竹子和一棵大黄桷树，今晚上大队部有电影。傍晚时分，都该回家煮饭了，肖俊和几个小娃娃还在那里玩，肖俊姐姐肖芸芸去而复返，跑过来问：“你们哪个捡到我的钥匙了？”连问几遍，都说没捡到，她又拉过弟弟问，肖俊不开腔，气得姐姐骂一声“碍障头！”

父母马上就要收工了，怎么办？她着急忙慌地到处找钥匙，开不了门怎么煮饭？姐姐带着哭声又跑回去了，张大奶见肖芸芸进不了屋，大人在外很辛苦，回家吃不了饭肯定会冒火的，就拿了个钉锤子，“哐哐”两下把锁砸了，肖俊家烟囱上才冒起了烟烟。

父母回家了，见肖俊还在外面，就问他咋不回去帮姐姐煮饭，早点吃饭好去看电影，肖俊说姐姐把钥匙掉了，开不了门，父母一听就急了，三两步赶回家。

从吃饭到看完电影回来，肖俊发觉妈妈有说有笑的，根本没有要打姐姐的意思，他就悄悄把钥匙塞到姐姐书包里。

原来，肖芸芸找钥匙时，肖俊知道是肖刚捡到的，可他不说，后来肖刚又把钥匙给了他让他回去开门，他走两步又停了下来，他要看姐姐今天挨打。

就在上个月，他把钥匙弄掉了，妈妈着急进不了门，就给了他两屁股板子。

文／王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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